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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闲着没事 想展示一下自己俗人本性 搞一下未成年假想恋爱）

第一次见到易烊千玺那小子的时候，正正是他人生最最落魄的时候。

其实也不知道该怪谁，那一年正是金融风暴席卷全球、华尔街最受创击的时分，金融业倍受打击，尤其是其中靠收益大风险高的“投机取巧”吃饭的行当，可谓是被杀的片甲不留。做投行的十个有八个都被这头长满獠牙的怪物给咬掉了半条命，就是华尔街所谓的金字塔尖儿上的那些“精英”人群也不在例外。

而王俊凯就是那样，几乎是一夜之间从华尔街中华裔圈子中的精英宝座上跌落了下来，摔在金字塔下堆着的那些被吮干净了皮肉吐出来的无法消化的白骸上，跌得遍体鳞伤。

“靠。”

王俊凯咬着烟，烟蒂上原本攀着的烟灰因为碰撞而顺势抖落，蒙在他那身就算落魄时候依然干净体面的西服衬衫上。

他的烟盒摔在了雨后人行道的一滩积水上，溅起不少混浊的水花。那个木制的烟盒是他刚来到华尔街就职不久、用第一份工资买的，虽然不是什么最名贵的奢侈品，但也是请有名气的匠人定制的独一无二的、他最珍爱的一个，然而现在，就算是上面精心雕刻的海蓝色波纹也躺在地上被污水浸泡着，就跟他人一样，可怜兮兮。

王俊凯一言不发，他把手臂上搭着的西服外套理了理，蹲下把烟盒给拾起来。而就在他准备伸手去在那一沌浑水里把东西给捞起来以前，另一只手先他一步把烟盒给掂了起来。

尚保持着曲着腰的姿势，王俊凯抬起头，视线里那人急急忙忙地掏出纸巾、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把脏了的烟盒擦拭着，就是手上还滴着污水，精神都管不上。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抱歉撞到您了。”

王俊凯直起腰，那人赶紧把东西擦好了，双手奉着递给了，态度倒不是唯唯诺诺，只是很真诚的、真诚到王俊凯都不敢相信在这条本身也透着趾高气昂气息的华尔街上会碰到的歉意。

他眉毛一挑，接过烟盒，顺势打开了它，他感到庆幸里头并没有进水。里头还装着三根烟，虽然不多，但王俊凯烟瘾不大，也还是够他抽上一阵子的。

“啊，没关系的。里面没事。”

检查完内里的内容，他才慢悠悠地记起来瞅那人一眼。

这一瞅，王俊凯顿了一下。

“中国的吗？”他用汉语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只见对方似乎完全没有预备，面无表情地愣了许久，好许才也用汉语答应了。

低沉、富有磁性、温厚而毫不凉薄，他的那把嗓音感觉说着亲切的汉语更好听了，王俊凯听着他一脸惊喜地问着自己是哪里人，突然想到了这样一种评价，但过后又在心里觉得这有点不合时宜、奇奇怪怪的，便迅速把这念头抛到脑后了。

“我重庆的，你呢？”

“原来是重庆的！我住北京的，去年才来的纽约。”那人高兴地回答着，间隙用另一张纸巾把自己手腕上流淌过的水痕擦拭干净，一张白净年轻的脸上印着两个浅浅凹陷下去的梨涡。

 

手指间夹着的烟大概是被王俊凯遗忘的太久了，烧得剩下了一点，让他的皮肤也开始发烫。这会儿王俊凯才记起来这根被他才抽了一半又惨遭遗忘的烟，朝对方说了声抱歉后匆忙吸了最后一口，把烟蒂摁熄在身旁的垃圾桶上。

“诶，那可巧。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呆过北京，对北京也挺熟悉……”

就这样，王俊凯跟那人在街头毫无隔阂地聊了起来。身旁各色各样的人匆匆走过，但他们却聊得特别舒坦，可能是因为王俊凯太久没有跟国人交流了，总觉得亲切感是油然而生的，不知道是来自于对方操着的那口异国街头上不易遇见的汉语呢，还是来自他说话时末尾上翘又亲切的儿化音，会让他想起来以前在北京读研的时候，一到秋天就会掉黄色叶子的学校里的林荫道，还有宿舍楼下马路对面一大早上就开张的蒸汽腾腾的包子铺。

虽然那人说自己是住在北京，但王俊凯思忖，他大概是从小就住北京了，不然那口京腔没法说的那么溜，因为王俊凯就是在北京读书读过两年都还是没能把那口重庆腔给改造过来。

聊得挺开心的，王俊凯还知道了那人是来美国读的研究生，跟自己年纪大概差不了几年，前两个月开始在华尔街一家公司实习的，而那家公司虽然不是搞投行，但离王俊凯上班的写字楼可近，王俊凯就给对方留了个电话号码。虽然现在王俊凯工作上也损失不少，颇有点自顾不暇，但不容易遇见个跟自己聊得来的同乡，就让他以后有什么事情不懂的有疑难的都联系一下他，他能帮也一定帮。

那人接回王俊凯递回来的手机，眼睛不转地看着上面的名字。

王——俊——凯。他一顿一顿地小声念着，来来回回念了几遍，尔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高高兴兴地把手机揣回了衣服兜里，抬头跟王俊凯忙不迭地道谢。

“那以后有机会多联络！真的很高兴认识您，我叫易烊千玺。”告别的时候他冲王俊凯又笑了，脸上是青年人特有的年轻气，精精神神、漂漂亮亮的。

事后王俊凯想起了自己刚来美国的时候，学业、生活、工作也都是一起向他蒙头倒来，几乎万事也都会碰壁。尽管最初磕磕碰碰，但脸上挂着的样子，可能也是跟这个叫易烊千玺的青年一样，是这种永远鲜活的希冀。

一个星期过去，王俊凯其实已经把易烊千玺长什么样，几乎忘了个八成了。这也不能怪王俊凯，金融危机是持续的，糟糕的融资市场境况一片低迷，王俊凯单单是统计处理数据就能忙得个焦头烂额，一天工时能高达十七个小时，像回到了刚刚入行做分析师时候那种暗无天日的时光，必要时候除了不断输入体内的咖啡因以外，还要靠印着莫达非尼的药罐子里那种小小的白色药片来逼迫自己振作精神。

在金融浪潮尖儿上冲浪，代价总是很高的，王俊凯需要不断提醒自己振作、努力，甚至警告自己“死了才能睡觉”，才有机会帮自己挺过这次海啸，成为一尾在海里自保活命的鱼，而不是被海啸卷进海里成为历史的Atlit-Yam。

幸好的是在不久之前有个著名的集团想顶风发债，委托了王俊凯的团队来进行交易撮合，这让王俊凯对于自己的翻身有了信心。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能力到位，野心不小，表面温顺，但心里绝对住着一头不怕打、不认输的狮子。跟他初来乍到的时候一模一样，他总会抓住每个来之不易的机会顺藤而上，有了机会，就算再累，生活也还是因此有了一点积极的盼头。

而周末的时候，给集团秘书回复完会议时间以后，王俊凯好不容易才迎来了自己那可怜巴巴的一天的休息时间。

揉了揉太阳穴，他仔细地确认好了文字信息内容，按下了发送以后，把手机丢在了一旁，倒在了沙发上。

侧过身躺着，他眼睛不眨地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这是纽约，钢筋水泥，城市森林，王俊凯不怕失败，他怕的就是自己满盘皆输无力回天，回到刚来纽约的时候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身份，一个十足的外乡人，没办法被周围环境接纳，更没有办法在这间坐落CBD的高楼层公寓里，像现在这样疲惫不堪、但又感到有种奇异的安全感包围着全身，鸟瞰这一座每分每秒都在吃人的城市。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便坐起身来，解开了手机的屏保。

退出了给秘书发信息的页面，他的思维滞留在了那个堆着满满工作信息的手机邮箱里。他伸出手指滑动屏幕，在数十条不同的信息下，才找到了那个没备注过任何姓名、仅仅有一串号码安静地埋在漫天的短信堆里的信息框，仅仅出现过一次的它，不声不响。

他点开了那一个信息框，里面只有一个信息气泡，孤独地躺着，字里行间的语气让王俊凯想起了跟真人交流时对方客客气气的礼貌和真诚。

“您好！打搅了，我是今天下午跟您见过的易烊千玺。这是我这里的号码……”是那个那天在街上遇到的叫易烊千玺的青年给他发来的短信，但王俊凯收到那会儿忙得焦头烂额，只得空瞟了一眼，之后就把回复他的这件事情完全丢在脑后了。

他看了看时间，据今天已经隔了整整一周。他内心有点过意不去，当时说好的会无私帮助对方，但是对方当天就发来的问候短信自己却完全忘记回复了，实在是说不上什么有理的事情。

他在沙发上盘着腿，抱着手机，左思右想自己应该怎么样跟对方道一声歉意。

良久，他才斟词酌句地打好了自己的回信，还是实话实说自己太忙了忘记了回复，王俊凯本来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也不会说太多婉转的话，还是习惯把事情摊开了来说。

回复了之后他也没有可以注意等待对方的来信，放下手机起身去拿衣服，冲了个舒服的澡，把自己收拾得妥帖、感觉自己能完全脱离工作那种紧绷状态后，开了冰箱给自己倒了杯苏打水，才慢腾腾地回到沙发拿起手机。

那时他已经收到易烊千玺的回复了。打开之前王俊凯不经意瞄到了回复时间，四十分钟前，王俊凯估摸着那几乎是他刚把短信发出去，不过三分钟易烊千玺就回复了。

回复的真快。王俊凯心里想，难道这个青年是一周之间时刻抱着手机，就等自己的回信吗。

怎么可能。王俊凯自顾自地调笑着，点开了信息。

回信篇幅不长，算来只三分钟就回复了当然也不会有太多跟他第一条发来的短信里一样的充实的内容，大意也是没关系他能理解王俊凯工作很忙云云，王俊凯一边读一边想这青年教养是实在的好，就算是匆忙回信，遣词造句还是特别的礼貌，而绝非那种生编硬造出来的假涵养。回想起自己以前带过的那些也是大学刚毕业不久或还在读书的实习生，也许是不习惯那种美国式的自由对话，还是对那些比自己资历低的青年对自己随性地用姓名相称感到不太喜欢。所以对于易烊千玺这通正经但亲切礼貌的谅解短信，王俊凯还是十分受用的。

而一段短信读到最后，王俊凯却对着最后一段话发了愣。

“虽然很冒昧，但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烦请王先生您能和我商量一下，请问您稍后什么时间方便，我能和您通个电话吗？”

他要和我通电话？王俊凯再把最后这一段又读了一遍，虽然回忆不起来易烊千玺的脸，但却记起来了当时他那双眼睛，那双装满善意的黑溜溜的眸子一在心上浮现了，王俊凯就突然感觉这条篇幅短小的短信里居然每字每句都透露出来一种迫切。

“可以啊，现在我有空。”王俊凯敲下这么几个字，给易烊千玺发送了过去。而就在他端起杯子喝口水的间隙，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接了电话，王俊凯也不端着、不花时间投入沉默，率先给对方打了招呼。

易烊千玺的声音隔着话筒都能让王俊凯听出来高兴的情绪，王俊凯想，搞得易烊千玺给他的印象自顾自地变成了每天都无忧无虑高高兴兴那样。

“有什么事吗？”王俊凯跟易烊千玺问候结束以后，也不拐弯直接抛出问题。

话筒对面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想来这会儿怕是真有事要王俊凯帮忙，所以王俊凯也不急，不说话，等着易烊千玺先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情提出来王先生您可能也会觉得太突然不能理解……但我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处理……”

王俊凯安安静静地听易烊千玺缓缓地把请求说出来，不急着反驳，但也不急着答应。

这请求吧，说严重倒也不算严重，但说是举手之劳，又跟举手之劳差得远去了。

易烊千玺是想请王俊凯下午陪他去一趟医院，帮忙他一下办理住院和手术的手续。

这可真的太麻烦了。

“王先生……我知道这个真的是很离谱的请求……您才和我见过一面，提出这样的忙想让您帮实在是说不过去，但我在这里真的没什么中国朋友，医院的事情我也是头一回接触，真的有点不清楚要怎么办……”易烊千玺在话筒对面支支吾吾地说着，语气里都是叫人想不帮忙也于心不忍的恳求。

王俊凯琢磨着这事情要耗费他多少精力，易烊千玺要去的医院虽然不远，但就周末的交通状况来说，如果路面堵车严重开车过去也要将近四十分钟，何况易烊千玺跟他头一次见面，若是为了这个非亲非故连朋友多说不上的青年，耗油耗神耗时间还要赔上自己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天休息时间，这个忙要帮，也实在是有点太费劲了。

王俊凯嗯了一声，只顾着在脑子里思考利弊也没有继续讲话的意思。

也可能是易烊千玺听王俊凯一直不答应，觉得麻烦到王俊凯了，便跟着开口了。

“王先生如果没有时间的话，那也没关系的……”

“没事，我今天休息，我陪你去吧，你自己一个人也搞不定。”王俊凯头一次打断了易烊千玺的话，答应了。

电话那头怕是又愣住了，王俊凯听见易烊千玺小小地呃了一声，那个因为惊讶而自行泄露出来的喉音通过电流转化为声音，又钻进了王俊凯的耳膜，终于打乱了易烊千玺这通电话里一直秉着的那种乖乖礼貌的飘渺形象，变得就跟那天王俊凯记得的、兴高采烈跟他做自我介绍的易烊千玺一样，是鲜活的、可爱的。

王俊凯忍不住低声笑了，跟变得充满感激的电话那头一来一去地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顺带嘱咐好了易烊千玺要记得带上的材料和证件，挂了电话，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财经速报，把杯子里的苏打水喝完就进卧房换衣服了。

实际上，王俊凯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就答应了易烊千玺。他是个怕麻烦的人，非常怕，以至于在工作的时候，同组的白人同事都会调侃他，这么怕麻烦的人居然还会干跟数字打交道的工作。

他生活的时候也是那样，能不去的聚会不花时间去，能不维系的人际关系不费心维系，能简化的生活方式尽量简化，唯一上心一点的东西只有数字，在工作上面是从来不打马虎的，该做的无论多麻烦都会做好，可能也是因为这份工作已经占用了他太多时间和脑力了吧，所以他还是喜欢一切从简，拒绝麻烦。

但今天易烊千玺这事儿，就很麻烦。王俊凯对着镜子理着自己的休闲衬衫，浅色的麻质衣服，衬得王俊凯整个人非常精神。打理完头发，王俊凯瞅了瞅腕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出门去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一点繁缛的步骤都没有，但手上做的跟脑子里想的可不一样，他脑子里一直想着的全是跟手上做的无关紧要的东西。

比如，他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帮易烊千玺。

王俊凯就是在停车等红绿灯的间隙也在想着这事。也许是因为今天太闲而他也没有给自己揽什么社交活动，闲着没事干也正好乐于助人，又也许是因为他答应过别人的事就一定得做到吧，但这性质不一样，王俊凯无法用这俩理由来说服自己。说觉得易烊千玺可怜吧，倒也并没有这样的心情，别人的烦恼和不幸都只是别人的，王俊凯也没有理由要为个陌生到连样子都记不住的人操这份心。

最后一条，红灯变绿，王俊凯换挡踩下油门——也许是易烊千玺的样子着实让王俊凯想起了自己刚来到纽约时候的样子吧，住着陌生的街区，吃着不习惯的食物，走着不熟悉的路，或许他也会有孤立无援的感觉，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

哈，王俊凯暗想，不知道易烊千玺会不会也像当初的自己一样，住的月租小平方公寓上也住着一个又胖又凶的房东大妈，隔三差五地就爱凶巴巴地下来突击检查，总生怕这个亚洲来的不知底细的毛头小子偷走了自己房子里的什么东西。

易烊千玺这人，好像总叫王俊凯回忆起自己的东西来。这时候，王俊凯又突然想到了他仅仅记得的易烊千玺那双乌溜溜的眼睛，这次跟着浮现的竟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了。

王俊凯突然心情不错，可能是因为他一直记着大学时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话，带着梨涡的笑容，是最能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的。

把车停好后，在医院的大门，王俊凯见到了在门口等候的易烊千玺。

一头乖顺的黑发在来来往往的金发红发棕发之间总是特别好认的，他看了看腕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他是来得早的，只是没想到易烊千玺会比他来的更早。

“嗨，千玺。抱歉，等了很久吗？”王俊凯脸上挂上个笑容，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向他走去。

易烊千玺其实远远就看见了他，一直朝他挥着的手臂打举起就没放下过，另一只手上夹着个红色的文件夹，估计就是王俊凯叮嘱他要带上的文件材料。

走近了，果不其然，王俊凯看见那两个记忆中浅浅的梨涡挂在他的微笑的嘴唇下面，王俊凯是记不清上次见面易烊千玺穿的什么衣服了，但今天他穿的白色的短袖衫和黑色的破洞裤，特别简洁好看。

上一次都没有注意看对方的相貌，这次王俊凯是花时间端详了，才发觉易烊千玺也是个长得蛮好看的青年，阳光、健康，眉宇间是还没有完全退去稚气但已初见成熟模样的英气。

王俊凯想来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常被夸奖，说长相过于漂亮了好像个女孩儿，虽然现在年纪见长也让他的脸变得瘦削而更线条分明、算是摆脱了那种奶里奶气的孩子形象了，但也不影响他对于这种更富有男子气的长相的喜欢与向往。

王俊凯还没从易烊千玺的脸上分过注意力呢，而易烊千玺丝毫不知，答着没有呢才刚到真是麻烦又感谢王俊凯，一边伸出手来想要握手。

王俊凯被感谢得一愣一愣的，想着握手还真的是老干部的习惯，一边握住了他的手。这才终于算是打完招呼了。

接下来的整一个下午，王俊凯都尽职尽责，陪着易烊千玺找主科医生谈话，把手术和住院的同意书都签好了，把一切大小事务都打点好了，在医院来来回回十几个楼层跑了四五遍，才终于算是把这个忙帮完了。

实际上王俊凯也就是负责在旁边帮易烊千玺把材料都理清了，手续什么的指点着他办妥，跟医师等等人物交谈还是易烊千玺自己的事情，他就在一边坐着听着。

易烊千玺的英语是真的很不错，王俊凯估摸着他比自己刚来纽约那会儿强多了，毕竟刚来读研那会儿他英语的成绩也只是刚好过线，实际生活起来点个餐，口语也是磕磕巴巴的。但易烊千玺那口英语说得是真流利好听，声调语气都恰到好处，让人听着觉得优雅舒服。

听他和医生的交谈，王俊凯算是理出来了不少关于易烊千玺的信息。他身体上的问题好像是骨膜炎一类的疾病，问题不算很大，做个小小的手术，在医院里休养短短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办完事后，易烊千玺想请王俊凯吃一顿饭当是感谢，但王俊凯想到对方只是个还在读书的学生，便婉拒了。但对方大概是察觉到了王俊凯的顾虑，改口说了请王俊凯上自己家里，他做一顿家常便饭请他尝尝。

易烊千玺说得诚恳极了，那双眼睛里感情坚定得像是王俊凯拒绝了就是对他的伤害一样。而易烊千玺说住的地方离他俩上班的地方不远，那就是离王俊凯的家也是蛮近的，王俊凯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

去易烊千玺住所的路上，可能是易烊千玺怕妨碍王俊凯开车，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只偶尔说几句话，多数时间都低着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王俊凯也没有特意找个话题来聊，两人就这么一路安安静静地到了一个公寓区，由易烊千玺把王俊凯领上了楼。

进屋之后王俊凯简单扫视了一下易烊千玺的屋子，确定了易烊千玺的确是一个特别表里如一的人——他的屋子和他摆出来的亲切客气的态度一样，干净条理的，房子的各个角落都养着不少绿萝，架子上甚至摆着一些让王俊凯特别诧异的毛绒玩具。

易烊千玺这头热情地招呼着王俊凯到沙发上坐，可半天了没见着王俊凯回应，回头一看，发现对方把架子上一只棕色的玩偶给拿下来了正颠在手里玩着，一下子就变了脸色——脸红得跟煮熟了似的。

王俊凯看着这只棕色的熊，内心想着，可能是哪个女孩子以前送给他的玩具吧，不然他还真没看过哪个男孩子这么喜欢这个玩偶的，一个架子上就放了三个，kuma轻松熊。

“那个是我小时候很喜欢，抱着睡觉的。”

这下倒好，都不用王俊凯脑内帮他找借口开脱，易烊千玺自己就先跳身份了。

(先不搞了 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