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你在周日死去.

在越南


利用国庆小长假,我跑了一趟越南。
而至于准备过程,这并不是一篇“行走越南·穷游攻略”,所以我也尽可能大大方方拍拍我瘦弱的胸脯底气十足说声——哈,完全不充分。
我就那么稀里糊涂地,拿着一本护照及一张你看着都觉得不靠谱的签证条儿,来到了这个在长久以前有“俄罗斯人的后花园”之称的地儿——越南。

实际上我也并没有什么错,没有做好准备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准备——它使得你压根儿没拥有什么可以落空的希望。
对越南这个国家,并不是它太过塑料的签证条儿让我先入为主而感觉膈应了,而是太过“热情”的人情世故,叫我招架不住。
实际上五天里,我也并没有产生过一种“出国”的感受。
我在旅行时一直想做的,是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完全与我所了解的文化不同的地方,但在越南街头走的这几天,实在会让人有些失望。如果说在乌克兰的哈尔科夫街头行走的那些时光对于我来说属于完完全全的“流浪”,那在胡志明或者芽庄走过的这几天,完完全全仅仅只能说是从广东省去了随便哪个外省,就像铁皮火车的下一个停靠站,河南开封。

“吃海鲜,很便宜。”“烤肉,有位置。”“做spa吗,三十五人民币一个小时。”
你几乎是没想到会在一条街上毫无难度地看懂门口的标语——清一色中文的,要不就是“店内会说中文”,与同样招中国游客喜欢的韩国济州岛步行街上的海鲜店完全无异。每晚在街头觅食或者想灯红酒绿时总躲不过站在店门口、操着一口口音歪斜却贼鸡儿流利的中文的越南人的招客轰炸,就连一个在某家店站台的白人大哥都能在见到我的那一瞬间如同来了段freestyle一样rap出了他们店里的十八种招牌菜——用歪果仁味儿的中文。

他们太热情了,急切的想从太过泛滥的我们——中国游客的口袋里再掏多一点银子,以致于他们打印张贴在门口的那些不知所云的中文标语都显得廉价——“最合理的价格,获得最新选组”(我也不知道广告公司是怎么忽悠海鲜店相信这个闪瞎人的超大LED灯牌上写的话does make sense)
这让我觉得,在街上看见的十个人里,七个大概是中国人,两个是欧美人,剩下的那个越南的,也因为操着一口流利的让我咂舌的中文,而让我产生一种咱俩其实一个国籍的错觉。


而最让我觉得身处异乡的地方可能仅仅只有没怎么遭受富得流油的国人铮铮铁蹄而不被开发乡村小镇、还有那一方属于所有人的沙滩大海了。
我在这几天里,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大概是我自己沿着海边走、去找好看的咖啡厅,又走去了小镇找寺庙的那些徒步的时间。虽然那个小镇长得与我出生的那个小镇十年前的样子无异,但我喜欢这种,实实在在的异乡人的感觉。
没有用中文叫卖的伪热情商贩,没有到了哪都有的中国游客大部队,只有最原生态的、虽然再普通不过却最真实的,这个国家原本生活与经营的模样。
虽然我这一天拍的最宝贵的那筒胶卷断了,但我还是很珍惜那时候,经过一个当地的小市场,看两个戴着斗笠的老人家在整理小摊上水果,瞥见我镜头时那种不经意产生的疑惑而微愣的表情。小摊昏暗而湿漉漉,偶有苍蝇绕着爆裂开了散发着腐烂甜味的红毛丹在绕圈,但是就是最自然的那幅面貌。
也许不应该上纲上线的,但我感觉吧,总是有太多地方与生俱来的神性,被太商业的东西全遮盖住了,盖在了一个城市偏僻而不发达的地方,无人问津。


在从住所旁的海边往芽庄购物中心的路程太远,于是我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不声不响给留着白色半长发的司机看了我手机上的目的地,一路上就从后视镜里看见司机一路笑吟吟的脸了。他大意该是说车费、或者这里的物价,嘴里重复着,“Cheap”,还有口音歪到天上去的,“不贵,不贵。”我点头,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

后来下车的时候,表上打的价格是九万,我给了十万,他笑吟吟收下,发动车子开走了,再不记得要给我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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